雾岛眠

【瑞金】长眠

别人的一小时和我的一小时，粗制滥造压缩剧情。
好的，没救了。
艾特完就跑。@凹凸瑞金深夜六十分 
没有查阅资料瞎写的，请原谅。

-

必须让你有遗憾，这样你才会重返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大冰《我不》

-

一、

空调口的冷气肆无忌惮地充斥在车厢内，格瑞腕表上的时间指向凌晨两点。公交悄无声息地出没在公路上，车厢内除了憨厚的司机，没有一个乘客。

很奇怪，在凌晨两点会有一辆公交出现在废弃的公交站牌，车身是海蓝色，那种咸咸的海蓝色，甚至还带着海风的气息。更不可思议地是当公交停在他跟前时，他莫名其妙坐了上去。

他是唯一一个乘客，格瑞甚至生出这是专门来接自己的错觉。

公交车上没有写着在哪里哪站停车，司机专心致志地开车，公交像一条鱼畅通无阻地游向大海。

格瑞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目小歇，加班加点的高负荷工作让他很疲倦，很安心，没有一点不适，还带着点期待。

在期待什么？目的地。还是一些，别的东西？

不知道。

二、

车无声无息地前行了很久，车内的空气凝固不动，过了很久才有声音打破沉默。

“亚特兰蒂斯到了。”是报站牌的声音，声音清脆干净，不同于普通公交机械化的报站，语调还拥有欢快喜悦的情绪。

司机打开了车门，格瑞很自然地走了下去，几乎是一下车，立马有一个金色发色的少年扑入他怀中。

“格瑞格瑞格瑞！”少年仰起头，眼睛是咸咸的海蓝色，格瑞很喜欢这种颜色。

他没有推开少年，嘴里条件反射般冒出一个名字，“金。”

“啊！格瑞你还记得我啊！”金开心地抓着格瑞的手，得意洋洋地向前跑去。

格瑞跟着金，面前是高大辉煌的建筑，像一座古老的城市。

像是岁月中被灰掩盖的过往，华丽得不真实。同样偌大的地方，空荡荡地只有两个人，他和金，司机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
“格瑞，我知道我这样很贪心，但我真的很想很想你。”金的眼睛亮得发烫，有思念有愧疚更多的是悲伤。

你见过近乎绝望的悲伤么？深深浅浅的要将人埋没。

“不会。”格瑞仍由少年踩着台阶搂上自己，再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脸侧印下柔软的吻。

金一下子又开心起来，这个吻的完成点亮驱走了一切阴霾。

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金笑了笑，眨眨眼兴高采烈地继续死死牵着格瑞，仿佛松手就会如常青树失去生命枯黄一片。

真奇怪。

格瑞的大脑混沌不堪，他觉得脚下是躁动不安的海水，海水一股股纠缠在一起酝酿着什么灾难。

三、

像是在完成一场告别。

格瑞不敢松开金的手，大脑中乱如麻的记忆渐渐自动松开展现。

依旧是这座金碧辉煌的城市，它的名字是亚特兰蒂斯。如同神话般的城市建筑在大海上，颇有与世隔绝的意味。

“格瑞格瑞格瑞！”是金。

金是祭司，担任着不一样的重任，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天真的人怎么负起责任。

格瑞是金的发小，也可以说是恋人，替金处理祭司要完成的事情成了习惯，金不喜欢烦躁的文字，他看了会昏昏欲睡。但他喜欢趴在格瑞怀里看他处理事情。

大海不会对它的孩子仁慈，自然不会对这座城市手软。金预测到了即将到来的灾难，他送走了全城的人，船舟在风平浪静的一天分批离开，载着很多人。

除了自愿留下垂垂暮已的老人，还有，金。

他是城中的祭司，是必须担起责任的人。他让人送走了格瑞，在格瑞不知情的情况下，连一句道别都没有。

金发碧眼的祭司第一次，也是最后一次承担了自己的责任，他目送最后的小船离开，嘴角扯出微笑。

连句道别都没有，真是遗憾。

四、

有什么画面铺天盖地覆灭住金，金歪头朝他笑，海蓝色的眸子里有着咸咸的液体。

金把格瑞推上了车，他身后有百米高的海浪高高扬起，再重重打下扑灭一切。

公交平稳的送格瑞原路返回，不管格瑞如何破坏想要下车都无济于事，车上也没有憨厚的胖司机，这是一辆空车，不知道是什么在驱使它前行。

也许是一个金发少年千百年的执念。

也许是上苍垂眸给予的恩赐。

但是啊金。

我无法想象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等待重返这个世界，只是为了和我道别。

五、

“格瑞？”是同事的脸。

“什么？”格瑞猛然惊醒。

他环顾四周，发现自己还在办公室，时间是早上八点。

“你就这么在公司过了一晚上？睡觉还哭了？”同事好奇地看着他。

“没有。”格瑞后知后觉地抹去泪水，心口有着被数百根长钉一根根狠狠扎入的疼痛感。

“我做了一个梦。”格瑞说。

“我见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。”

“算了。”

“只是个梦吧。”

玻璃窗外有公交平稳驶过的身影，公交的车身是咸咸的海蓝色。

下一秒车身破灭，是大海汹涌的影子，少年永远闭上了双眼。

或许。

是梦吧。

便当他躺在亚特兰蒂斯的残骸中，长眠梦境不醒。